【全员】红墙玉兰 2

古代背景AU

*主:纬钧,南北

微量九明,弘叶题石,启程


*勿上升正主!!!


*想到什么写什么,尽量不ooc


*非专业人士,含有私设,不喜勿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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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夜寒意很重,齐思钧跪在蒲扇上,冻得发抖,周峻纬看了一眼他,招手叫来侍女,“让阿四将我的狐裘拿过来。”齐思钧一个激灵,甩手拒绝,“不要不要。”


周峻纬淡淡瞥了一眼,没有理会,语气不容拒绝,带着命令的意味,“去吧。”


“晚上更深露重,让你回房睡觉你又不去。我为父兄守孝天经地义,况且自小被揍早就皮糙肉厚。可你一个书生,身体孱弱,万一落下什么病根,让宰辅拆了我们家都恐难抵恨。放心吧,狐裘是灰色的,没什么忌讳冲撞。”周峻纬扔下一长串话,又闭口不言。


在冷风不知道往怀里钻了多少回,阿四终于拿着狐裘来了。将一条递给齐思钧“齐公子”,拿着另一条就往周峻纬身上披,他拂开了阿四的手,”我不用,拿回去吧。“


阿四有些着急,“少爷,跪一晚上,没件披的怎么受得住。”可是周峻纬神情坚定,急的阿四望向齐思钧,希望他能劝劝周峻纬。小齐挥挥手,让阿四下去,劝是劝不住的。


一夜过去了,黎明已至,破晓的曙光划开了云层,洒下金辉。仆人扶起周峻纬和齐思钧,身形踉跄,四肢僵硬。齐思钧缓了好一会,才感觉膝盖上的酸痛退去少许,“阿四,将齐公子扶到我的房间,休息一会。”


“峻纬,你不睡一会吗?”


周峻纬摇摇头,“不了,一会还要陪祖父接待凭吊的客人。”


一直到棺椁抬埋下葬,周峻纬都是这样过来的,晚上灵堂守孝,白日待人接客,几乎没有入睡,眼底的青痕让人心疼。


周家父子下葬后,来周府的人便少了。日头升升落落,街边店铺一开一闭,京城每日都有数不胜数的事情在发生,周家父子的逝世,只是时光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粒细小沙粒,抛在了过去,除了亲人,无人在意。


周家父子下葬的日子在九月,金国本应该三月内将太子送来。可时间一拖再拖,直到金国上表一封手书,恳求芒国念在新年将至,让太子同家人过完这个年节,再入芒国。


阖家团圆,共享天伦之乐,此为人伦常情。芒国没有拒绝的理由,批准了金国的请求。


于阳春三月,金国太子的车驾终于来到芒国京都。


行人议论纷纷,对这敌国来的质子十分好奇,可车幔挡的严严实实的,未瞧见敌国太子的风姿。


蒲熠星进城的这一路并不好走,京都三月,春雨时节还带着凉意。蒲熠星自南方来,适应不了这里的天气,在路上就病了一场,护送他的是金国的将军,倒也怜惜自家太子,走的慢了些,供他路上休养。病虽大好,人却是消瘦许多。


进城后,不知是谁扔了一把烂菜叶,嚷嚷骂着,“就是你们,逼死了我们的护国大家军。”一时间人潮涌动起来,百姓失了理智,冲嚷叫骂,金国士兵顾虑着芒国的领地,不敢发生冲突,让百姓们挠的挠,扔东西的扔东西,十分狼狈。闹剧没有进行多久,芒国的护卫甲带兵前来,隔开了金国队伍和百姓距离,这才平安送入宫中。


听雪苑,从今以后,这里就是蒲熠星的住所了。听起来很文雅,可他的位置却处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,这是为了避免质子接触到中枢。


春日的阳光柔和,暖光打在窗边人身上,白玉的面庞透的如薄纱,似那高山上的神可望而不可即,又似一缕薄烟顷刻随风散去。窗外的一枝桃花递了过来,也被这幅临窗美人图所蛊,暖阳从枝叶铺洒下来,悬空而立的手腕血管清晰可见,一片从枝头上挣脱的花瓣,晃悠悠地、晃悠悠地落在桌上的宣纸。


蒲熠星坐在窗前,手捧一本诗册临摹字体,这是近日来唯一的乐趣。轻柔的捏起桃花瓣,瞧着窗外的春景出了神,末了笑了笑,将这瓣桃花夹在书中。拎着又写完一篇的墨纸,蒲熠星吹了吹未干的墨迹,揭开案桌前的竹篮,顿了片刻,又若无其事的将新的墨纸妥帖放下。


他有个习惯,整摞纸摆放整齐,唯有最上面的一张挪开右下一个小角,常人看见也不会注意。而这些日子,他打开竹匣,纸张被摆放的整整齐齐。身为质子,处处受人掣肘,一言一行皆暴露在眼前,也是早想到的。


自从来到芒国,蒲熠星一直住在这座小院里,从未出去。院子里安静极了,伺候扫洒的仆婢不知在哪里偷懒,人之常情,一个战败国送来的质子,难怪下人看菜下碟。


质子只是不能回国,但没说不能四处走动吧。蒲熠星心想,自己来这也有一段时间,乖乖待在这间院子里什么也没做,背后监视的人也清楚。蒲熠星走到门前,迈出左脚抬高半寸,既然暗处的人不阻止,那意思就是他可以随便走走喽?


如此,蒲熠星便坦然了许多。那日入宫匆匆一面,蒲熠星还没好好观察过芒国的王宫。红墙青瓦,金黄的屋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和金国皇宫的建筑大抵相同,院中栽种的花树倒因为地域差异,显得各有意境。


蒲熠星很知趣,挑的都是些小道,避开了后宫和大殿,一路这样闲庭信步,到了一处颇为气派的建筑身后。庭院深处的角楼鳞次栉比,蒲熠星望向天空,心下了然,自己是逛到了芒国的东宫。


转角院中的一株玉兰树,枝干粗壮,花开的靡艳,低处的枝头繁花簇立,枝丫垂下头来。开了一段时间的玉兰花瓣染上焦黄,比起纯白皎洁新生的白玉兰,更让人着迷,是靡靡绚丽的焰火,是燃烧殆尽灰烬中最后的火星,是生命最后时刻盛大的美,是难以描述的震人心魄。


蒲熠星接住了飘落的花瓣,枯黄但圆满。纵使花落成泥,仍有新的生命生生不息,高不可攀的树顶,白的清澈的花朵在枝头摇曳,底端带着些粉,随风送去沁香。


红墙和白玉兰,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。可惜可叹,白玉兰长在墙边,无人观赏,红墙随处可见,无甚惊喜。宫中呆久了,宫里的人也麻木了,所有人背负着枷锁,负重前行。大风刮过,白玉兰洋洋洒洒,手心的花瓣也飘了下去,蒲熠星颇多感慨。


蒲熠星朝墙头扫去,一道目光注视太久了,角楼的小窗边,墨金发冠,乍看白色常服毫不起眼,再一眼望去,阳光下外袍上闪着细碎的光,是鎏金丝制的衣袍。


他在读书,跪在案几前,拿着一卷书,说是读书也没多集中注意,光明正大的将目光远眺,看着闯进他视野的陌生人。


“那是......”郭文韬侧身询问身边的齐思钧,齐思钧抬头从窗户里向外望去,“不认识,不是世家公子。哎?”小齐突然反应过来,拍拍郭文韬,“是不是新进宫的质子,叫蒲熠星是吧?”


“也许吧,他进宫一月,一直安分地呆在听雪苑,不知怎的今天出来了。”


“今天天气好吧。”小齐翻了一页书,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

“最近峻纬怎么样?”郭文韬突然提起来,说到周峻纬,齐思钧整个人的气卸了下来,“还是强撑着,问他总说没事。”


“我出宫不便,你找时间多陪陪他。还有,从立场来说,他和金国算是深仇大恨。可既然蒲熠星在芒国为质,我们之间的交往肯定少不了,出气可以,不要闹的太难看。”


太子郭文韬!这个名字跳进蒲熠星的脑海,郭文韬,芒国太子,学术渊博,推崇儒学,为芒国读书人心中的敬仰。自幼体弱习武,真实的功力从未人前表露。只是眼前的这个人,瞧着书生气,看着柔弱,像只被丢到狼群的羊羔,委实人畜无害了些。


心里想法拐了好几个弯,面上不显,蒲熠星扬声问候,“郭太子,下午好啊。”蒲熠星这人,向来能屈能伸,可以是面色冷峻的太子蒲熠星,自然也可以是左右逢源的质子蒲熠星。相比之下,郭文韬就没有这么自来熟了。诧异于蒲熠星的搭讪,瞟了一眼蒲熠星,关上了窗。


蒲熠星摸摸自己的鼻梁,好吧,吃了个闭门羹,没关系。“这位太子......嗯,挺适合和我做朋友的,我就喜欢这性格。”自我调节,转身走回自己的小院。


——————tbc.


写到了阿蒲出场,比我预想的进度要慢啊,这章两个人也就冒了个泡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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